“老爷子,你说你那么厉害,怎么就受得了那狗官的气?不教训他一顿得了。”孙谖憋气得慌,这姓孙的平日里毫不向外人提及自己是药王。
要说他这是低调也就得了,平日里碰到个什么恶霸凶徒,人家都欺负上门了这姓孙的只会逃跑,你说你虽然不算是什么超级高手,但是至少也是个普通高手吧?就这么没牌面地成天被一群普通人追着跑,丢分不?
孙谖也没少就这一点,可到头来他除了摇头什么也不说。
倒是今天,孙百草却意外地说出了原因:“我早年时得罪过人,在江湖上有一个势力不小的仇家,算了算了,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用,不说了。”
孙谖颇感意外,一个堪称是神医的人,按理说别人求他都求不过来,怎么可能还有仇家,除非……
“姓孙的,你不会是当年医死了什么达官贵人,所以现在流亡天涯吧?!”孙谖打趣道。
孙百草吱吱唔唔地说道:“也算不得什么达官贵人,就是一个不小的门派……”
“哈!?”孙谖惊呼,“你还真医死人啊!”
孙百草捂着孙谖的嘴嘘声道:“你小声点,这还在大街上呢!”
看着左右行人们一脸怪异,孙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,不过疑问的神色不减。要知道医术本身就靠沉淀,所以出现过手下死人这种情况,虽然并不是说所有医师都会有,但是只要是医师就难免会出现这种意外,并不算多奇怪。
可是从孙百草的情况来看,他应该是成名之后,才发生这种事情的,那就奇怪了。
孙百草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倒不是说人是我治死的,而是当初我原本能救的人,因为一些原因没去救,结果人家给记恨上我了。”
原来是这样,不过孙谖倒是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。要知道行医不想扶路边的老奶奶,要是能救的人不会有医师选择不救,要说药物昂贵付不起医药费?听孙百草说那个门派还不小,应该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。
“算了,不说了,这些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,这些事情与你没有什么关系。你只要知道以后在江湖上混迹,少提到我的名字,不然被那些人盯上了会是个不小的麻烦。”孙百草摇了摇头,若有所思地对孙谖说道。
孙谖默默点头。
“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,当下最为要紧的是将你体内的蛊虫给除掉。若是一般的蛊虫我通过药物帮忙,外加施展针发点穴也能够自己解决,可是现在蛊虫在心脉,即便是我也不敢随便乱动。”孙百草说道,“所以为了安全起见,三日之后去找那个妖女,让她把蛊给收回去。”
三日之期算不上多久,孙百草一大清早就叫了孙谖起床。
孙谖难得窃得几日闲,被孙百草一大早救搅了美梦当然有些起床气,不过还不等孙谖发作,孙百草救催促道:“快些起床,我们早点去那寨子,万一那妖女炼完蛊虫走人了,你这心脉上就永远多了一个除不去的定时炸弹。”
孙谖一下子精神劲就上来了,也顾不得继续睡懒觉了,立马翻身起床。
其实孙百草大可不必这般火急火燎,要知道那苗千雪说了,这次炼蛊,少说四五日,多则六七日,这才刚刚过了四天,想来应该不会那么快。
两人骑马半个多时辰,到了江南道驿站,想要先下马喝点茶水休息一下,哪里知道好巧不巧遇到了熟人。
孙谖在茶馆,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背影,试着叫了一声:“杜大哥?”
杜衡听到这耳熟的声音,转过头一看,笑着招呼道:“孙贤弟,真巧啊。”
是真的很巧,孙谖没想到这才刚从浔阳镇出来半个月,又在江南道驿站碰到了杜衡。
杜衡邀请孙谖坐下,并向孙谖敬了杯酒,笑着说道:“多谢孙贤弟当初替我拖住了阿娴,不然现在我哪能这般惬意地在江南道喝酒?”
孙百草一脸古怪地看着孙谖,又一脸深意地看着杜衡,要是这家伙知道他这个所谓的“贤弟”在他前脚刚踏出门,后脚就把他给卖了的话,不知道他会怎么想。
孙谖无视孙百草的目光,豁然正气地笑道:“兄弟之间不需要讲究这个,你我一见如故,意气相投,这点小事不算什么。”
孙百草心中非议道:“呸,没想到你是这么个道貌岸然的孙谖,给你起这个名字是真没错。”
孙谖当然不知道孙百草心里想些什么,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,只会一拳送到孙百草眼前,再赠与一句“娘希匹”。孙百草当然知道自己徒弟的性格,所以惹不起只能安安静静地在边上听着,一句话也不敢搭。
孙谖等杜衡一杯酒饮尽之后,才开口提问道:“杜大哥此番在江南道,可有什么好去处?”
杜衡说道:“本来就是到处游山玩水,哪有什么好去处,不过刚刚在那驿站告示处,看到了这周围有土匪横行,我就想为民除害将那土匪随手给出去得了。”
孙谖闻言,心中大呼不妙:“大哥可是要去那九龙寨?”
杜衡回答道:“不错,我手下恰好有三十多人,去那寨子拿下一些个普通的土匪倒是手到擒来。”
孙谖惊呼:“不可!”
如果让你去了,打扰了苗千雪炼蛊,万一她迁怒到我身上,我这小命就没了!看那苗千雪就连手无寸铁的无辜女子都随手就杀,定是个心狠手辣之辈。
杜衡疑惑问道:“贤弟为何如此?”
孙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不瞒兄长,最近我师徒两人手头比较紧,想要靠这剿灭九龙寨的悬赏过活,若兄长此去除了那些匪贼,我和我师父两人怕是又有一段时间穷困潦倒了。”
杜衡大笑道:“此事贤弟不用担心,为兄并不缺钱,此番将那寨子给剿灭了,得来的悬赏归你就是。”
孙谖毅然决然地拒绝:“兄长当我与我师父是什么人?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无功而受禄,坐享其成的事情?你这可是看不起我们?我孙谖虽然年幼但也知道礼义廉耻,这种事情断然是做不出的。”
杜衡心想刚刚这般说辞确实有几分瞧不起人的意思,他和孙谖虽然称兄道弟,但是实际上也才认识了一个月不到。虽然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看不起他的意思,但是这孙谖并不了解自己,被误会也是难免的。
杜衡道歉道:“贤弟勿恼,此番是为兄的考虑不周了,贤弟不乐意我不提就是了。不过贤弟与老先生可有完全的手段能够剿灭九龙寨?虽然说这寨子中的土匪多是普通人,但是也架不住人多。”
听到杜衡这家伙终于放弃了去九龙寨的想法,孙谖终于松了口气,说道:“大哥你放心,我这便宜师父别的不说,但是这本事倒是有一点,你大可放心。”
杜衡也是见过孙百草的本事的,不光医术非凡,而且就是奇六阶妖兽也能够手到擒来,虽然说自己没有亲眼看过孙百草出手,但是想来也不会比自己手下的任何一个护卫弱。
“既然如此,那为兄也就不再多言惹人嫌弃了。”
“大哥这是哪里话?杜大哥你为人重情重义,我孙谖心里只会感激,怎么还会嫌弃呢?”孙谖无声无息地拍了个马屁。
孙百草在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,心中暗道:“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杜衡被孙谖这么一抬,十分受用,便搭着孙谖的肩膀道:“贤弟你我好不容易又能巧遇,不如与我去那海定城中游玩两日如何?”还有一句话杜衡没有说出口——顺便下次碰到阿娴的时候,你再帮我殿后。
孙谖哪有空去城内游玩?自己小命还撰在人家手里呢,哪有心情去游玩?
“多谢大哥慷慨,可是我与师父两人深知这江南道的百姓深受九龙寨那群匪类所害,便想要早日将那群罪大恶极之人绳之以法,所以便不赔大哥了。”孙谖抬手作揖,十分礼貌地拒绝道。
杜衡十分惋惜道:“那真是可惜了,原本为兄还想带贤弟去见识见识,听闻海定城秀云坊新来了个花魁,年级不大道操了一手好琴,贤弟去不了真是可惜了。”
孙谖一听是去逛青楼,便连忙道:“既然兄长这般热情,我不答应未免太过绝情了,小弟就勉强一同去了吧。”
孙百草、杜衡:“???”
小剧场:
杜衡十分惋惜道:“那真是可惜了,原本为兄还想带贤弟去康些好康的,教教贤弟登dura狼,贤弟去不了真是可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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